野史百科-专注历史的百站网站

热门搜索: 后宫 杨贵妃 蒋介石

《曹瞒传》尽是污蔑之语吗?

位置:首页  »  人物野史  »  《曹瞒传》尽是污蔑之语吗?
日期:2023-05-25 22:23热度:加载中...

《曹瞒传》尽是污蔑之语吗?



  欢迎大家来到“三国杂谈系列”。最近在出长差,书籍和资料都没有带在身边,笔记本风扇也坏掉了,所以“说三国系列”的正片难有新视频了。于是我就把原来做的一篇笔记拿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

  这次视频非常有幸,得到了浔阳咸鱼的帮助和指点。如果本视频偶有所中,这里面少不了咸鱼大大的功劳,如果仍有不足,那肯定是我的问题。

  之前我在和朋友们争论曹操屠徐州问题的时候,对方总是指斥《曹瞒传》中的记载并不可靠,认为《曹瞒传》一书,仅看书名就知道对曹操很不友好。更兼裴松之在注引《武帝纪》时,以及《旧唐书·志第二十六》、《廿二史札记》等书中,都记载《曹瞒传》为吴人所作。因此大家都认为《曹瞒传》的记载为敌国的贬低之语,不足为凭。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时曰:吴人作《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之子,夏侯惇之叔父。太祖於惇为从父兄弟。

《旧唐书·志第二十六》曰:《曹瞒传》一卷(吴人作。)

《廿二史札记·卷六》曰:今案松之所引书凡五十余种:谢承《后汉书》、司马彪《续汉书》、……吴人《曹瞒传》、鱼氏《典略》……

  文不醜认为这种看法很有市场,以至于我一引用《曹瞒传》就有看官说我黑曹操。于是我将《后汉书》、《三国志》、《全汉诗》、《全三国文》、《全晋文》、《文选》、《水经注》、《艺文聚类》、《太平御览》中我能找到的《曹瞒传》的注释全部都罗列了出来,共有22处记载。本视频我们将一条一条地浏览,通过数据分析看看《曹瞒传》到底是不是一部黑曹操的史籍。

一、廿二记载

  接下来,文不醜会逐条判定《曹瞒传》的各处记载是否对曹操有利。首先值得说明的是,目前我在判定的时候,仅仅以记载是否对曹操有利为标准。其实那些不利的记载也完全有可能是史实,所以也不一定就是抹黑曹操。但文不醜并不把真伪作为第一标准,而是先以最大的口径去考察《曹瞒传》一书的倾向。

  史料1:太祖小字阿瞒(×)

  好了,话不多说。我们来看第1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开头介绍了曹操的名、字和族望。裴松之在此注引了《曹瞒传》,说:曹操又名吉利,小名叫阿瞒。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太祖一名吉利,小字阿瞒。

  这条记载对曹操算是有利还是不利呢?仅凭文不醜的个人意见,我认为这条史料算是中性的。因为这里的“阿瞒”,并不是说曹操是个小骗子,喜欢隐瞒事情真相。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讲:“瞒,平目也”。这个“瞒”指的就是扁平的小眼睛。可能曹操的眼睛不是很大,于是他就得了这个小名。不光曹操的小名叫“阿瞒”,唐玄宗李隆基的小名也叫这个“阿瞒”。

《说文解字·四篇上·目部》

  宋代大文学家陆游有一首七言诗,题目叫做《题明皇幸蜀图》。看这个标题就知道写的是唐明皇李隆基的事儿。其中有这么两句:“弄权杨李不足怪,阿瞒手自裂纪纲。”这一句大概是说:杨国忠和李林甫弄权,这没什么大不了,都比不上李隆基亲手毁坏了朝纲。这里的“阿瞒”指的就是唐明皇李隆基。

陆游《题明皇幸蜀图》曰:天宝政事何披猖,使典相国胡奴王。弄权杨李不足怪,阿瞒手自裂纪纲。八姨富贵尚有理,何至诏书褒五郎。卢龙贼骑已汹汹,丹凤神语犹琅琅。人知大势危累卵,天稔奇祸如崩墙。台省诸公独耐事,歌咏功德卑虞唐。一朝杀气横天末,疋马西奔几不脱。向来谄子知几人,贼前称臣草间活。剑南万里望秦天,行殿春寒闻杜鹃。老臣九龄不可作,鱼蠹蛛丝金监编。

  大约和陆游同时代的词人曾觌有一首《念奴娇》,其中也有一句:“当日谁幻银桥,阿瞒儿戏,一笑成痴绝。”整句话大概的意思是,据说当年李隆基在梦幻中望见了通向月宫的银桥,于是谱写了《霓裳羽衣曲》以为游戏之作;开元二十八年(740),李隆基在华清池初次见到杨玉环,当时宫廷所奏正是《霓裳羽衣曲》。杨玉环一笑生靥,李隆基惊为天人,于是陷入痴绝。这里的“阿瞒”还是指李隆基。

曾觌《念奴娇》曰:素飙漾碧,看天衢稳送、一轮明月。翠水瀛壶人不到,比似世间秋别。玉手瑶笙,一时同色,小按霓裳叠。天津桥上,有人偷记新阕。当日谁幻银桥,阿瞒儿戏,一笑成痴绝。肯信群仙高宴处,移下水晶宫阙。云海尘清,山河影满,桂冷吹香雪。何劳玉斧,金瓯千古无缺。

  文不醜据此推断,李隆基和曹操一样,可能也是“平目”。我还找来了两人的画像。你别说,甭管是曹阿瞒还是李阿瞒,这眼睛画得都挺传神。不能说是很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当然这里只是开一个玩笑。

  另外,《酉阳杂俎》中说,唐玄宗在宫禁中就自称“阿瞒”。《唐语林》《艳异编》《太平广记》和《揭鼓录》中也都有类似的记载。

《酉阳杂俎·卷一·忠志》曰:玄宗,禁中尝称阿瞒,亦称鸦。

《唐语林·卷二·文字》曰:宁王谦谢,随而短斥之。上笑曰:“大哥过虑,阿瞒自是相师(原注:上于诸亲,尝亲称此号)。夫帝王之相,且须有英特越逸之气,不然须有深沉包育之度。若花奴,但英秀过人,悉无此状,故无猜也。而又举止淹雅,当更得公卿间令誉耳!”

《艳异编·卷十二·宫掖部八》曰:曲罢,上戏曰:“阿瞒(上在禁中,多自称也)乐籍,今日幸得供养夫人,请一缠头。”

《太平广记·卷第一百八十八·权倖》曰:(李)辅国领众既退,太上皇(李隆基)泣持(高)力士手曰:“微将军,阿瞒已为兵死鬼矣。”

唐南卓《揭鼓录》自注:上(唐玄宗)于诸亲尝自称阿瞒。

  既然李隆基自称“阿瞒”,那也就是说这个称呼本身应该不带贬义。

  而且曹操的小字,应该是父母给取的。按《曹瞒传》的记载,曹操有两个小名,一个唤作吉利,一个唤作阿瞒。这两个名字应该都是怀有爱意的。史家据实记录,也不算是贬损曹操。

  当然,如果不是非常亲密之人,当面管曹操或李隆基叫“阿瞒”确实还是非常失礼的。比如《魏略》中就记载,曹操获得冀州后,许攸自恃有功,在席间交谈时,竟称呼曹操的小字,还说“没我许攸,你根本得不到冀州”。曹操虽然满脸堆笑,但转脸就找个借口把许攸杀掉了。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十二·崔琰传》引鱼豢《魏略》曰:(许)攸字子远,少与袁绍及太祖善。初平中随绍在冀州,尝在坐席言议。官渡之役,谏绍勿与太祖相攻,语在《绍传》。绍自以强盛,必欲极其兵势。攸知不可为谋,乃亡诣太祖。绍破走,及后得冀州,攸有功焉。攸自恃勋劳,时与太祖相戏,每在席,不自限齐,至呼太祖小字,曰:“某甲(文不醜案,此鱼豢略语也),卿不得我,不得冀州也。”太祖笑曰:“汝言是也。”然内嫌之。其后从行出邺东门,顾谓左右曰:“此家非得我,则不得出入此门也。”人有白者,遂见收之。

  尽管文不醜认为这一处记载(小字阿瞒)只是据实记录,但考虑到部分网友的情绪,还是把它放在了不利于曹操的记载一边。毕竟也算一段极为羞耻隐秘的记录嘛。就让我们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曹瞒传》吧,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说明一下,关于曹操的“小字”,《太平御览》的“宗亲部”也引用过一次。

《太平御览·卷五百一十二·宗亲部二》引《曹瞒传》曰:太祖一名吉利,字阿瞒。

  史料2:曹嵩夏侯氏之子(×)

  我们来看第2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开头介绍了曹操的父亲曹嵩,并说“莫能审其生出本末”。裴松之在这里引用《曹瞒传》说,曹嵩是夏侯氏之子,也就是夏侯惇的叔父,曹操和夏侯惇为从父兄弟。裴松之还说,郭颁所著《世语》也有与《曹瞒传》相同的记载。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之子,夏侯惇之叔父。太祖於惇为从父兄弟。

  这个记载,文不醜觉得有些问题。首先,裴松之自己就说郭颁所著的《世语》靠不住。其次,文不醜在“说三国系列”的第21集做过推理,认为曹腾收养子,应当是在曹氏宗族内部过继。再次,陈寿在《诸夏侯曹传》中就说:夏侯、曹氏,世为婚姻,故惇、渊、仁、洪、休、尚、真等并以亲旧肺腑,贵重于时,左右勋业,咸有效劳。这里很明显交代了夏侯家和曹家的关系,就是“世为婚姻”。

《三国志·魏书九·诸夏侯曹传》曰:夏侯、曹氏,世为婚姻,故惇、渊、仁、洪、休、尚、真等并以亲旧肺腑,贵重于时,左右勋业,咸有效劳。爽德薄位尊,沈溺盈溢,此固大易所著,道家所忌也。玄以规格局度,世称其名,然与曹爽中外缱绻;荣位如斯,曾未闻匡弼其非,援致良才。举兹以论,焉能免之乎!

  所以,文不醜认为《曹瞒传》对曹嵩身世的记录,属于捕风捉影,甚至有些揭露家族丑闻的嫌疑,于是也归为对曹操不利的记载。

  说明一下,关于曹操本出于夏侯氏的这个内容,李贤给《后汉书》的“袁绍传”作注时也引用过一次。

李贤注《后汉书·卷七十四上·袁绍传》引《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子,惇之叔父。魏太祖于惇为从父兄弟也。

  史料3:欺骗父亲(×)

  我们来看第3条史料。

  陈寿《武帝纪》介绍了曹操少年时“任侠放荡”的经历。裴松之在此处引用了《曹瞒传》。其中说,曹操喜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曹操的叔父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曹嵩,让他管一管这个侄子。曹操在叔父面前假装中风,叔父赶紧通知了曹嵩。曹嵩询问曹操的情况,曹操说:“这是叔父不喜欢我,于是说我坏话罢了。”此后叔父再告曹操的状,曹嵩就不再相信了。自此,曹操得以放飞自我。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云:太祖少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其叔父数言之於嵩。太祖患之,后逢叔父於路,乃阳败面喎口;叔父怪而问其故,太祖曰:“卒中恶风。”叔父以告嵩。嵩惊愕,呼太祖,太祖口貌如故。嵩问曰:“叔父言汝中风,已差乎?”太祖曰:“初不中风,但失爱於叔父,故见罔耳。”嵩乃疑焉。自后叔父有所告,嵩终不复信,太祖於是益得肆意矣。

  文不醜认为,欺骗叔父和父亲,青年曹操恐怕真干得出来这种事儿,也就是说这条记录未必是《曹瞒传》的刻意抹黑。但考虑到算计长辈,放在任何时候肯定都算不上什么好的记录,所以我仍旧把这条记载放在了不利于曹操的一边。

  说明一下,关于曹操“晃点”他老爹的内容,《太平御览》共引用了三次,分别在《皇王部十八》《宗亲部二》和《疾病部六》中。其文字与裴注大同小异。文多恕不另引,硬核看官可以稍后阅读我的置顶文章。

《太平御览·卷九十三·皇王部十八》引《曹瞒传》曰:操少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其叔父数言之于嵩,操患之,后逢叔父於路乃阳败面喎口。叔父怪问其故,太祖曰:“卒中恶风。”叔父以告嵩,嵩惊愕,呼操,而口貌如故,嵩问曰:“叔父言汝中风,已差乎?”操曰:“初不中风,但失爱於叔父,故见罔耳!”嵩乃疑焉。自后,叔父有所告,嵩终不复信,操於是益得肆意。

《太平御览·卷五百一十二·宗亲部二》引《曹瞒传》曰:少飞鹰走狗,游荡无度。其叔父数言之於嵩,操患之。后逢叔父於路,乃阳败面喎口。叔父怪而问其故,太祖曰:“卒中恶风。”叔父以告嵩。嵩惊愕呼操,操口貌如故。嵩曰:“叔父言汝中风,已差乎?”操曰:“初不中风,但失爱于叔父,故见罔耳。”嵩乃疑焉。后叔父有所告,嵩终不复信。操於是益得肆意。

《太平御览·卷七百四十三·疾病部六》引《曹瞒传》曰:太祖少,飞膺走狗,游荡无度。其叔父首茉之於嵩,太祖患之。后逢叔父於路,乃佯败面喎口。叔父怪问其故,太祖曰:“卒中风。”叔父告嵩,嵩惊呼太祖,太祖貌如故。嵩问曰:“叔父言汝中风,己差乎?”太祖曰:“初不中风,但失叔父爱,故见罔尔。”嵩乃疑,自后,叔父所言,嵩不复信。

  史料4:棒杀蹇硕叔父(√)

  我们来看第4条史料。

  陈寿《武帝纪》说,曹操20岁就当上了洛阳北部尉。裴松之在此处引用了《曹瞒传》,说曹操棒杀了小黄门蹇硕的叔父,以至于“京师敛迹,莫敢犯者”。宦官们都害怕曹操,于是把他调出京城,让他当了顿丘令。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太祖初入尉廨,缮治四门。造五色棒,县门左右各十馀枚,有犯禁者,不避豪强,皆棒杀之。后数月,灵帝爱幸小黄门蹇硕叔父夜行,即杀之。京师敛迹,莫敢犯者。近习宠臣咸疾之,然不能伤,於是共称荐之,故迁为顿丘令。

  这条记载展现了曹操嫉恶如仇,敢于执法的品质,显然属于正面描写。

  除了裴松之,《太平御览》也引用了以上的内容一次。

《太平御览·卷九十三·皇王部十八》引《曹瞒传》曰:及为洛阳北部尉,初入尉廨,缮治四门。造五色棒,悬门左右条十馀枚,有犯禁者,不问豪强皆棒杀。后数月,灵帝爱幸小黄门赛硕叔父夜行,即杀之。京师敛迹,莫敢犯者。近习宠臣咸疾之,然不能伤,於是共称荐操,故迁为顿丘令。

  史料5:曹操大破淳于琼(√)

  我们来看第5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介绍了官渡之战曹操奇袭乌巢的情况。裴松之在此引用了《曹瞒传》,交代了曹操奇袭乌巢的一些细节。大概有三件事:第一件是许攸叛离袁绍,投奔曹操,询问曹操还有多少军粮,曹操好几次都没说实话。最终许攸向曹操献计,奔袭乌巢,也就是袁绍的屯粮重地。第二件事儿就是曹操亲自带兵突击乌巢并取得大胜。第三件事儿就是曹操想收降淳于琼,但许攸劝阻,最终还是杀死了淳于琼。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公闻攸来,跣出迎之,抚掌笑曰:“子远,卿来,吾事济矣!”既入坐,谓公曰:“袁氏军盛,何以待之?今有几粮乎?”公曰:“尚可支一岁。”攸曰:“无是,更言之!”又曰:“可支半岁。”攸曰:“足下不欲破袁氏邪,何言之不实也!”公曰:“向言戏之耳。其实可一月,为之柰何?”攸曰:“公孤军独守,外无救援而粮谷已尽,此危急之日也。今袁氏辎重有万馀乘,在故市、乌巢,屯军无严备;今以轻兵袭之,不意而至,燔其积聚,不过三日,袁氏自败也。”公大喜,乃举精锐步骑,皆用袁军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抱束薪,所历道有问者,语之曰:“袁公恐曹操钞略后军,遣兵以益备。”闻者信以为然,皆自若。既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大破之,尽燔其粮谷宝货,斩督将眭元进、骑督韩莒子、吕威璜、赵叡等首,割得将军淳于仲简鼻,未死,杀士卒千馀人,皆取鼻,牛马割唇舌,以示绍军。将士皆怛惧。时有夜得仲简,将以诣麾下,公谓曰:“何为如是?”仲简曰:“胜负自天,何用为问乎!”公意欲不杀。许攸曰:“明旦鉴于镜,此益不忘人。”乃杀之。

  以上三件事儿,文不醜认为,可能也就是第一件事儿,曹操和许攸之间的相互打机锋,给人一种曹操奸诈的感觉。第二第三件事儿都体现了曹操的果勇,以及他爱才的一面。

  即便是对于第一件事儿,我认为曹操也无可厚非。许攸毕竟是新来投奔,从军事上讲曹操也断没有刚见面就和盘托出、据实以告的道理。所以总体上,文不醜把这条史料放在了有利于曹操的一方。毕竟官渡之战是曹老板的封神之战。

  说明一下,以上的内容的某些桥段,李贤在给《袁绍传》作注的时候,以及在《太平御览》中都有所引用,但很碎片化,都没有裴松之的这处引文完整。所以文不醜以裴松之注为准。同样是文多不引,详见专栏文章。

李贤注《后汉书·卷七十四上·袁绍传》引《曹瞒传》曰:公闻许攸来,跣出迎之。攸劝公袭琼等,公大喜,乃选精锐步骑,皆执袁军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闲道出,人把束薪。所历道问者,语之曰:“袁公恐曹操钞掠后军,还兵以益备。”问者信以为然。既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大破之,尽燔其粮谷宝货,斩督将眭元进等,割得将军淳于仲简鼻,杀士卒千余人,皆取鼻,牛马割唇舌,以示绍军。将士皆惶惧。

《太平御览·卷三百一十五·兵部四十六》引《曹瞒传》曰:公闻许攸来,跣出迎,攸劝公袭绍将,公大喜,乃选精锐步骑,皆执袁军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把束薪,所历道有问者,语之曰:“袁公恐曹操钞掠后军,还兵以益备。”问者信以为然。既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大破之,尽燔其粮穀宝货,斩督将睢元晋等,割得诸军淳于仲简鼻,杀士卒千馀人,皆取鼻,牛马割唇舌以示,绍军将士皆惶惧。

《太平御览·卷三百五十七·兵部八十八》引《曹瞒传》曰:公将袭袁绍军,乃选精锐步骑皆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抱束薪至绍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大破之。

  史料6:料定西道(√)

  我们来看第6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中说,建安九年(204),袁尚和袁谭争夺冀州。袁尚从邺城出兵,攻打袁谭的平原。曹操趁机攻打袁尚的邺城。于是袁尚回救自己的大本营。曹操手下诸将都说:袁尚回援,必然人人死战,应当避其锋芒。曹操说:如果袁尚从大路而来,就说明他抱定必死的决心,那我就应当回避;如果咱这位大侄儿沿着西山小路而来,就说明丫心里没底,我必擒之。就在这个地方,裴松之引用了《曹瞒传》,说曹操派遣好几路侦察兵探查军情。所有侦骑都回禀,说:“袁尚肯定从西山小道而来,对方的军队已到邯郸”。曹操大喜,聚集诸将说:“我已经得到冀州了,诸位都知道这事儿了吗?”大家都说:“不道啊!这邺城不是还正在围攻呢吗?”曹操说:“你们等着瞧吧,不久就会见分晓。”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遣候者数部前后参之,皆曰“定从西道,已在邯郸”。公大喜,会诸将曰:“孤已得冀州,诸君知之乎?”皆曰:“不知。”公曰:“诸君方见不久也。”

  此处记录应该来说还是反映了曹操料敌先机,运筹帷幄的气概,肯定属于正面材料。

  史料7:反思乌丸之战(√)

  我们来看第7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中说,建安十二年(207),曹操北征三郡乌丸,斩蹋顿而归,“胡、汉降者二十馀万口”。裴松之引用了《曹瞒传》,说曹操北征乌丸时又寒冷又干旱,远征二百里都没有水源,军队无粮只能杀马充饥。曹操凯旋后下令询问,之前是哪些人劝阻自己北征乌丸的?大家都感到很恐惧:曹老板毕竟是大胜而回啊,这是不是要和当年那些劝阻之人秋后算账啊?然而结果是,曹操厚赏了这些人,并说:“我之前北伐乌丸,没想到那么危险。虽然成功,但不过就是老天保佑运气好一些罢了,不可以引为常例。诸君之前对我的劝阻才是万安之计啊!我这回赏赐大家,就是希望以后大家有了想法,可千万别闷在肚子里不跟我说啊!”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时寒且旱,二百里无复水,军又乏食,杀马数千匹以为粮,凿地入三十馀丈乃得水。既还,科问前谏者,众莫知其故,人人皆惧。公皆厚赏之,曰:“孤前行,乘危以徼幸,虽得之,天所佐也,故不可以为常。诸君之谏,万安之计,是以相赏,后勿难言之。”

  这一处记载应该来说是反映了曹操虚心纳谏,善于反思的精神气质,属于正面材料无疑。

  史料8:几为贼困(√)

  我们来看第8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中说,建安十六年(211),马超起兵关中,曹操亲自率兵讨伐。在北渡黄河的时候,曹操受到了马超的突然袭击。裴松之引用《曹瞒传》说,当时曹操的前军已经北渡黄河,此时马超率兵掩杀而来。这时候的曹操不紧不慢地坐在胡床上,就是不起身。张郃等人急忙拉着曹操上船。当时河水湍急,曹操乘坐的船只随着河水漂流了四五里地。马超等追击在后,并引弓放箭,顿时箭如雨下。曹操好不容易才渡过黄河。诸将见到曹操或者欢喜,或者流涕。曹操大笑着说:“今天差点被小贼所困!”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公将过河,前队適渡,超等奄至,公犹坐胡床不起。张郃等见事急,共引公入船。河水急,比渡,流四五里,超等骑追射之,矢下如雨。诸将见军败,不知公所在,皆惶惧,至见,乃悲喜,或流涕。公大笑曰:“今日几为小贼所困乎!”

  这处记载虽然记录的是曹操的一次战败经历,但反映了他从容镇定的性格,以及积极乐观的精神品质。而且马超之战的最终结果,也还是曹操获得了胜利,因此这段记载应当被归入正面材料。

  说明一下,以上内容也被《艺文聚类》引用,但内容不如裴松之的注释完整。

《艺文聚类·卷七十·服饰部下》引《曹瞒传》曰:操与马超战,将过河,前队適渡,超等掩至,操恚,犹坐胡床不起,张郃等见事急,引操入舡,得渡。

  史料9:洒水“城”冰(√)

  我们来看第9条史料。

  还是陈寿的《武帝纪》还是马超之战。当时曹操向南渡过渭河,但每次南渡后都难以扎营。裴松之引了用《曹瞒传》,说当时娄圭向曹操献计,说可以用沙土作城,然后泼水浇注,冻一晚上城池就立起来了。曹操依计而行,果然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凭借这些防御工事曹操的大部队才得以渡过渭水。

  有论史者(裴松之)提出质疑,说此事发生在当年九月,哪有这么冷?其实当年八月之后还有一个闰八月,所以说九月已经是当年的第十个月了。我换算了一下,建安十六年的九月初一,对应的就是西历211年的10月25日。那么洒水“城”冰的事件既然发生在汉历的九月,换算成西历就是当年的10月底11月初的事儿,再加上东汉末年全球气候进入小冰期,《曹瞒传》的记载未必就是假的。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时公军每渡渭,辄为超骑所冲突,营不得立,地又多沙,不可筑垒。娄子伯说公曰:“今天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公从之,乃多作缣囊以运水,夜渡兵作城,比明,城立,由是公军尽得渡渭。或疑于时九月,水未应冻。臣松之按魏书:公军八月至潼关,闰月北渡河,则其年闰八月也,至此容可大寒邪!

  文不醜认为此处记载反映了曹操从善如流的品质,属于正面的材料。

  说明一下,以上内容不仅被李贤用来注释《孝献帝纪》,还被《水经注》和《太平御览》引用,但内容都不如裴松之的注释完整。同样是文多不引,详见专栏文章。

李贤注《后汉书·卷九·孝献帝纪》引《曹瞒传》曰:时娄子伯说操曰:“今天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公从之,比明城立。超、遂数挑战不利,操纵虎骑夹击,大破之,超、遂走凉州。

郦道元《水经注·卷十九·渭水》引《曹瞒传》曰:操与马超隔渭水,每渡渭,辄为超骑所冲突。地多沙,不可筑城。娄子伯说:今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一宿而成。操乃多作缣囊以堙水,夜汲作城,比明,城立于是水之次也。

《太平御览·卷七十四·地部三十九》引《曹瞒传》曰:操征马超,隔渭水。娄子伯说曰:“今天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

  史料10:郄虑收后(×)

  我们来看第10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中说,建安十九年(214)十一月,曹操废黜了伏皇后,并杀了伏家满门。裴松之引用《曹瞒传》介绍了曹操派华歆和郄虑捉拿皇后的细节。当时皇后伏寿躲入宫殿的夹壁墙中,华歆凿开墙壁,把皇后拖了出来。伏皇后披头散发,拉着天子刘协的手说:“难道不能再让我活下去了吗?”天子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随后,伏寿及伏家数百人都被杀害。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公遣华歆勒兵入宫收后,后闭户匿壁中。歆坏户发壁,牵后出。帝时与御史大夫郗虑坐,后被发徒跣过,执帝手曰:“不能复相活邪?”帝曰:“我亦不自知命在何时也。”帝谓虑曰:“郗公,天下宁有是邪!”遂将后杀之,完及宗族死者数百人。

  这处记载反映了曹操的残暴和悖逆,属于反面材料无疑。

  史料11:语司马防(--)

  我们来看第11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中说,建安二十一年(216)夏五月,曹操为魏王。裴松之引用《曹瞒传》,记录了曹操和他当年的举主司马防之间的一次对话。曹操把司马防从许都召到邺城,与他饮宴欢笑。曹操对司马防开玩笑说:“您看我今天的成就,与一个小小的洛阳北部尉,他匹配吗?”司马防说:“当年察举大王的时候,大王的年龄资历正好适合当洛阳北部尉。”曹操听了大笑。司马防字建公,也就是司马懿的父亲。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为尚书右丞司马建公所举。及公为王,召建公到邺,与欢饮,谓建公曰:“孤今日可复作尉否?”建公曰:“昔举大王时,適可作尉耳。”王大笑。建公名防,司马宣王之父。

  从这条史料中,我看到了曹操所具有的人情味,当了魏王还是能跟老领导谈笑风生。我个人是愿意把这则材料当做正面材料来理解的。但考虑到文不醜之前说过,要以最严格的标准来审查《曹瞒传》的倾向,因此我还是“忍痛”把这则材料归于了中性材料,也就是既谈不上对曹操有利,也谈不上对曹操不利。主要还是想让对《曹瞒传》怀有刻板印象的看官不至于挑刺。

  史料12:侯音被灭(--)

  我们来看第12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中说,建安二十三年(218)冬十月,曹操势力范围内的宛城守将侯音反叛。朝廷让曹仁征讨,于次年大破。裴松之在此处引用《曹瞒传》说,当时南阳地区的民众苦于徭役,于是宛城守将侯音和当地百姓、官吏一同造反,准备和关羽的北伐军联合。当时,侯音抓住了南阳太守东里褒。南阳郡功曹宗子卿就对侯音说:“现在侯将军您顺从民意举事,远近都望风跟随。不过您把太守也抓了,这就有谋逆的嫌疑了,失去了去为民请命的大义,对您也没什么帮助。何不把东里褒给放了,然后我和您勠力守城。就算曹公引兵而来,荆州的关将军也应该带兵赶到了。”侯音觉得宗子卿的话有道理,于是把南阳太守东里褒给放跑了。随后,功曹宗子卿也跑了。东里褒和曹宗子卿刚脱困就收拾余下的不叛的百姓围困侯音。刚好曹仁带兵前来平叛,最终镇压了侯音。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是时南阳间苦繇役,(侯)音於是执太守东里褒,与吏民共反,与关羽连和。南阳功曹宗子卿往说音曰:“足下顺民心,举大事,远近莫不望风;然执郡将,逆而无益,何不遣之。吾与子共戳力,比曹公军来,关羽兵亦至矣。”音从之,即释遣太守。子卿因夜逾城亡出,遂与太守收馀民围音,会曹仁军至,共灭之。

  这处记载反映了南阳功曹宗子卿的机智,和曹操本人的关系不大,文不醜将其归于中立材料。

  史料13:修治北部尉(--)

  我们来看第13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中说,建安二十四年(219),曹操在汉中被刘备逼退,襄阳一线关羽又“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于是十月份的时候,曹操亲自领兵到达雒阳,一边提防刘备,一边调兵对付关羽。裴松之引用《曹瞒传》说,曹操到达雒阳后,回忆起了自己当年担任雒阳北部尉时的情景,于是下令修缮整治雒阳北部尉的官署,要求一定要修得比当年还漂亮。此时的曹操已是风烛残年、老病缠身。大概还有三个月,曹操就会病故。此时回忆自己20岁时风华正茂的情景,不禁令人动容啊。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王更脩治北部尉廨,令过于旧。

  虽然,文不醜从这处记载中读出了浓浓的人情味,读出了曹操的暮年悲戚之感,但综合考虑还是把它归于中性材料。

  史料14:元让劝阻(--)

  我们来看第14条史料。

  陈寿在《武帝纪》中说,建安二十五年(220),关羽兵败被杀,当月曹操也随之故去了。裴松之引用《曹瞒传》和郭颁《世语》,说在曹操过世前,桓阶劝曹操称帝。夏侯惇说:现在应当先灭刘备,刘备灭亡后,孙权自然臣服。到那时再称帝也不晚。曹操听从了夏侯惇的建议。后来曹操故去,夏侯惇悔恨自己劝阻曹操称帝,于是发病过世。

  孙盛评价说:夏侯惇耻于担任汉朝官职,而一心只想当魏臣,(夏侯惇劝阻曹操称帝的)这种说法肯定是虚妄的。孙盛的说法有一定道理。看来裴松之引用《曹瞒传》时,只要说这处记载和《世语》一样,那多半就是胡说。之前《曹瞒传》和《世语》并称曹嵩本姓夏侯,我们就分析过应该不是真的。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及《世语》并云桓阶劝王正位,夏侯惇以为宜先灭蜀,蜀亡则吴服,二方既定,然后遵舜、禹之轨,王从之。及至王薨,惇追恨前言,发病卒。孙盛评曰:夏侯惇耻为汉官,求受魏印,桓阶方惇,有义直之节;考其传记,《世语》为妄矣。

  当然,本视频重在探讨《曹瞒传》的倾向,而不是它的真伪。综合考虑,文不醜将这条记载归于中性材料。

  史料15:掘梨冒血(--)

  我们来看第15条史料。

  同样是在曹操过世的记载之后,裴松之引用了《曹瞒传》,说曹操自汉中返回雒阳后就开始修建宫殿。宫殿需要大梁,于是砍伐濯龙祠的梨树。工匠苏越挖开了梨树的树根,竟然冒出了鲜血。曹操亲自查看,以为不祥之兆,于是患病不起。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世语》曰:太祖自汉中至洛阳,起建始殿,伐濯龙祠而树血出。又引《曹瞒传》曰:王使工苏越徙美梨,掘之,根伤尽出血。越白状,王躬自视而恶之,以为不祥,还遂寝疾。

  这处记载多少有些志怪杂谈的意思,也是和《世语》一同出现的,大家凑合看一下就行了。不过这条记载对曹操的形象似乎没有什么影响,被我归于无褒无贬的中性材料一类。

  说明一下,以上内容也被《艺文聚类》收录,《艺文聚类》甚至把《世语》中的某些表述也放到《曹瞒传》中了,应该是弄混了。

《艺文聚类·卷八十六·果部上》引《曹瞒传王自汉中至洛阳起建始殿使工苏越徙美梨掘之根尽血出越白状王躬自视之以为不祥还遂寝疾

  史料16:酷虐变诈事(×)

  我们来看第16条史料。

  在陈寿为魏武帝曹操写评语时,裴松之作了注释。其中引用了《曹瞒传》的大段文字,大概说了五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是说曹操轻佻不讲威仪,穿着比较随意,身边整天都带着倡优,说话嘻嘻哈哈,凡事都无所隐瞒。嗯,这点许攸最有发言权。曹操笑起来的时候前仰后合,以至于头巾都沾上了菜汁。我个人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过放在汉末还是太过于放浪了。但若是到了两晋,这样的行为又会非常流行。只能说曹老板有些超前。

  第二件事儿是说曹操手下只要是出谋划策比他厉害的,曹操都会杀掉,就算是故人也不放过。比如说沛相袁忠、沛国桓邵最终都难逃一死。不过这一说法并不可信,因为正史《后汉书》明确记载,袁忠等人避难交趾。汉献帝迁都许县后,朝廷征辟袁忠为卫尉,但袁忠未到许县就在路上病故了。曹操不大可能陷害杀死袁忠。

  第三件事儿是曹操割发代首的事儿。曹操颁布过军令,行军士兵毁坏农人庄稼的处死。可是有一次他自己的马匹受惊,毁坏了麦田,于是曹操割掉头发代替首级。其实,我觉得这事儿算不上曹操的黑料,相反还体现了他守法的一面,上位者起码还有羞有臊,知道自己惩罚一下自己。当然这是放在东汉的历史背景下去看,今天和当时没法比,……不是,当时跟今天没法比。

  第四件事儿,曹操有一次睡午觉,让他的宠姬过会儿叫醒他。姬妾可能看曹操睡得很香,于是没有及时叫醒他,曹操醒来就把这名姬妾给处死了。

  第五件事儿,就是《三国演义》中曹操向王垕借头的故事原型。曹操军粮不足,就让主管人员用小斛发粮,之后怨声四起,曹操就把主管人员杀死以堵塞众人之口。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太祖为人佻易无威重,好音乐,倡优在侧,常以日达夕。被服轻绡,身自佩小鞶囊,以盛手巾细物,时或冠帢帽以见宾客。每与人谈论,戏弄言诵,尽无所隐,及欢悦大笑,至以头没杯案中,肴膳皆沾汙巾帻,其轻易如此。然持法峻刻,诸将有计画胜出己者,随以法诛之,及故人旧怨,亦皆无馀。其所刑杀,辄对之垂涕嗟痛之,终无所活。初,袁忠为沛相,尝欲以法治太祖,沛国桓邵亦轻之,及在兖州,陈留边让言议颇侵太祖,太祖杀让,族其家,忠、邵俱避难交州,太祖遣使就太守士燮尽族之。桓邵得出首,拜谢於庭中,太祖谓曰:“跪可解死邪!”遂杀之。尝出军,行经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下马,付麦以相持,於是太祖马腾入麦中,敕主簿议罪;主簿对以春秋之义,罚不加於尊。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帅下?然孤为军帅,不可自杀,请自刑。”因援剑割发以置地。又有幸姬常从昼寝,枕之卧,告之曰:“须臾觉我。”姬见太祖卧安,未即寤,及自觉,棒杀之。尝讨贼,廪谷不足,私谓主者曰:“如何?”主者曰:“可以小斛以足之。”太祖曰:“善。”后军中言太祖欺众,太祖谓主者曰:“特当借君死以厌众,不然事不解。”乃斩之,取首题徇曰:“行小斛,盗官谷,斩之军门。”其酷虐变诈,皆此类也。

《后汉书·卷四十五·袁安传》曰:(袁)忠字正甫,与同郡范滂为友,俱证党事得释,语在《滂传》。初平中,为沛相,乘苇车到官,以清亮称。及天下大乱,忠弃官客会稽上虞。夜见太守王朗徒从整饰,心嫌之,遂称病自绝。后孙策破会稽,忠等浮海南投交阯。献帝都许,征为卫尉,未到,卒。

本来文不醜准备把这则引文分成好几个部分,但曹瞒传的作者对以上的事件有一句总结,叫做:“其酷虐变诈,皆此类也。”也就是说《曹瞒传》的作者认为,以上案例共同体现了曹操的残酷、暴虐、善变、诡诈的特性。所以最终文不醜还是把这则内容当成一处史料来处理了。其实,文不醜刚才也提到了,我对《曹瞒传》中的“酷虐变诈”的总结并不完全认同,但文不醜还是尊重原文的总结,把此处史料归于曹操不利的一面。

说明一下,以上内容的某些片段被《艺文聚类》和《太平御览》多次收录,比如“割发代首”的故事,《艺文聚类》引用了两次,《太平御览》引用了三次。同样是文多不引,详见置顶文章。

《艺文聚类·卷十七·人部一》引《曹瞒传》曰:太祖尝行经麦中,令卒士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下马持麦以相付,时太祖马腾入麦中,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帅下,然孤为军帅,不可杀,请自刑,因援剑割发以置地。  

《艺文聚类·卷八十五·百谷部、布帛部》引《曹瞒传》曰:太祖尝赋廪谷不足,私谓主者曰:“如何?”主者曰:“以小斛量之。”太祖曰:“善。”后军中言太祖欺众,太祖谓主者:“特当借汝死以厌众,不然事不解。”乃取徇曰:“行小斛,盗官谷,斩之军门。”

《艺文聚类·卷八十五·百谷部、布帛部》引《曹瞒传》曰:太祖尝行经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下马持麦以相付,时太祖马腾入麦中。敕主簿议罪,主簿对以春秋之义,罚不加于尊。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率下?然孤为军师,不可杀,请自刑。”因援剑割发以置地。

《太平御览·卷九十三·皇王部十八》引《曹瞒传》曰:操为人轻易,无威重,好音乐。倡优在侧,恒以日达夕,被服轻绢,身自佩小盘囊,以盛细物。时或冠祫帽以见宾客。每与人谈论,戏弄言辞,尽无所隐,及悦大笑,至以头投杯案中,肴膳皆沾污巾帻,其轻易如此。然持法峻刻,诸将计画胜出己者,随以法诛之。及故人旧恶,亦皆无馀。其所刑杀,辄对之垂涕嗟痛之,终无所活。尝出军行经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不马,指麦以相付。时操马腾入麦中,敕主簿议罪,主簿对以《春秋》之义,罚不加尊。操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帅下!然孤为军帅,不可杀,请自刑。”因拔刀割发以置地。

《太平御览·卷三百七十三·人事部一十四》引《曹瞒传》曰:太祖尝行过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下马,持麦以相付。时太祖马腾入麦中,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帅下?然孤为军帅,不可杀,请自刑。”因援剑割发置地。

《太平御览·卷六百九十一·服章部八》引《曹瞒传》曰:太祖为人坦易无威重,身珮小鞶囊以盛手巾细物。

《太平御览·卷七百四·服用部六》引《曹瞒传》曰:操性佻易,自珮小鞶囊,盛手巾细物。

《太平御览·卷八百三十·资产部十》引《曹瞒传》曰:太祖常赋廪谷不足,私谓主者曰:“如何?”主者曰:“以小斛量之。”太祖曰:“善。”后军中言太祖欺众,太祖谓主者曰:“当特借汝死以厌众,不然,事不解。”乃取徇曰:“行小斛,盗官谷。”斩之军门。

《太平御览·卷八百三十七·百谷部一》引《曹瞒传》曰:太祖尝赋廪谷不足,私谓主者如何,主者曰:“可以小斛以足之。”后军中言太祖欺众,太祖谓主者曰:“借汝一死厌众。”乃殉曰:“小斛盗官谷。”即斩之。

《太平御览·卷八百三十八·百谷部二》引《曹瞒传》曰:太祖曾行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下马,持麦以相付。太祖马腾入麦中。太祖曰:“孤为军帅,不可杀,请自刑。”因援剑割发以置地。

  史料17:袁买掌故(--)

  我们来看第17条史料。

  陈寿在《袁绍传》的结尾交代了袁绍儿子们的结局。裴松之引用了《曹瞒传》,说公孙康杀死袁尚、袁熙时,袁尚还有个侄子叫袁买,也在身边。《吴书》说袁买是袁尚的弟弟而不是侄子。裴松之也搞不清楚谁说的是真的。

  有意思的是,《火凤燎原》里的袁方可能就是以袁买为原型塑造的人物。战棋游戏曹操传的MOD《姜维传》里的袁綝,其原型也是袁买。

《火凤燎原》中的袁方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六·袁绍传》引《吴书》曰:(袁)尚有弟名买,与尚俱走辽东。又引《曹瞒传》云:(袁)买,尚兄子。未详。

  总体来说,此处记录和曹操无关,对他而言属于中性材料。

  史料18:人中吕布(--)

  我们来看第18条史料。

  裴松之在注释《三国志·吕布传》的时候,引用了《曹瞒传》的一句话,叫做: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同时,《后汉书·吕布传》《艺文聚类》《全汉诗》《太平御览》等书都转载了这句话。其中李贤注《后汉书》时,把“赤兔”写作“赤菟”,也就是红色老虎的意思。不知道“兔”和“菟”哪个字是对的。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七·吕布传》引《曹瞒传》曰:时人语曰:“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

李贤注《后汉书·卷七十五·吕布传》引《曹瞒传》曰:时人语曰:“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菟。”

  此处记录和曹操无关,对他而言属于中性材料。

《艺文聚类·卷九十三·兽部上》引《曹瞒传》曰:吕布乘马名赤菟。人语曰:“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菟。”

《太平御览·卷八百九十七·兽部九》引《曹瞒传》曰:吕布有骏马名赤兔,常骑乘之。时人为之语曰:“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

  史料19:曹操破棺(×)

  我们来看第19条史料。

  《昭明文选》的第四十四卷,收录了官渡之战前陈琳为袁绍写作的讨曹檄文。其文控诉曹操挖开了梁孝王的坟墓,获其金宝。此处注释引用了《曹瞒传》,说曹操破开了梁孝王的棺椁,将金宝席卷一空。汉献帝听说此事后不禁哀泣。

《昭明文选·卷四十四》引《曹瞒传》曰:曹操破梁孝王棺,收金宝。天子闻之哀泣。

  此处记录显然应该归于对曹操不利的材料之中。

  史料20:夜袭张卫(√)

  我们来看第20条史料。

  《太平御览中引用了《曹瞒传》,说当年曹操西征张鲁,张鲁的弟弟张卫据守阳平关,曹操不能克,于是假意引兵退走。张卫顿时松懈了下来。于是曹操密遣骑将夜袭敌营,大破张卫。

  《太平御览·卷三百一十五·兵部四十六》引《曹瞒传》曰:曹公征张鲁至阳平,张鲁使弟(张)卫据阳平关,横山筑城十馀里。攻之不拔,乃引军还。贼见大军退,其守备懈,公乃密遣骑将等乘险夜袭,大破之。

  此处应该来说是反映了曹操善于用兵的特质,当属正面材料。

  史料21:孙策偷袭(--)

  我们来看第21条史料。

  同样还是在《太平御览》中,编者引用了《曹瞒传》。这次是讲述了孙策奇袭庐江的故事。当时刘勋是庐江太守,孙策想讨伐他,就给刘勋写信,说豫章郡海昏县的上缭富得流油,而且美女超多。我孙策一直想打,但是道路不通。要不刘府君你去打,我孙策给你当外援。当时刘晔在刘勋处,极力劝阻。刘勋不听,于是发兵海昏,果然被孙策偷袭了庐江。

《太平御览·卷三百一十五·兵部四十六》引《曹瞒传》曰:庐江太守刘勋理明城,(今同安郡。)恃兵强士勇,横于江、淮之间,无出其右者,孙策恶之。时已有江左,自领会稽太守,使人卑辞厚币而说之曰:“海昏上缭宗人,数欺下国,患之有年矣。击之路由不便,幸因将军之神武而临之。且上缭国富廪实,吴娃越姬,充于后庭,明珠大贝,被于帑藏,(帑,他朗切。)取之可以资军。虽蜀郡成都金碧之府,未能过也。策愿举敝邑士卒以为外援。”勋然之。刘晔谏曰:“上缭虽小,而城坚池深。守之则易,攻之则难,不可旬月而拔也。且见疲於外而国虚於内。孙策多谋而善用兵,乘虚袭我,将何御之?而将军进屈于敌,退无所归。羝羊触藩羸其角,不能退不能进,其在兹乎?”勋不从。遂大兴师伐上缭,其庐江果为策所袭。勋穷蹙,遂奔曹公。

  这事儿跟曹操没什么关系,对他而言属于中性材料。

  史料22:屠戮徐州(×)

  我们来看第22条史料。

  最后一条《曹瞒传》的引用出现在《三国志·荀彧传》中。陈寿在《荀彧传》中说,刘备自领徐州牧后,曹操大怒就要弃兖州叛乱不顾而东征徐州。荀彧劝阻曹操,说曹操之前讨伐徐州,“威罚实行,其子弟念父兄之耻,必人自为守,无降心,就能破之,尚不可有也。”在这里,裴松之引用了《曹瞒传》说,自雒阳遭逢董卓之乱后,许多百姓从关中迁移到了徐州彭城国的诸县城间。曹操之前讨伐徐州,在彭城坑杀了男女数万口,泗水为之不流。曹操在武原受阻后引兵向南,又屠了取虑、睢陵、夏丘诸县,导致“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十·荀彧传》引《曹瞒传》云:自京师遭董卓之乱,人民流移东出,多依彭城间。遇太祖至,坑杀男女数万口於泗水,水为不流。陶谦帅其众军武原,太祖不得进。引军从泗南攻取虑、睢陵、夏丘诸县,皆屠之;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

  这条记载显然对曹操是不利的,被归于反面材料。不过反面材料不等于虚假材料。荀彧说曹操“威罚实行”,那算是客气的。张纮在书信中说:“曹操放毒东徐”。徐州琅琊人诸葛瑾对孙权说:“本州倾覆,生类殄尽”。这都是当时的一手资料,全部都可以佐证曹操屠徐州的事实。

裴松之注《三国志·吴书一·孙破虏讨逆传》引《吴录》所载张纮书曰:“……然河北通谋黑山,曹操放毒东徐,刘表称乱南荆,公孙瓒炰烋北幽,刘繇决力江浒,刘备争盟淮隅,是以未获承命櫜弓戢戈也。……”

《三国志·吴书七·诸葛瑾传》曰:(诸葛)瑾避席曰:“瑾与殷模等遭本州(即徐州)倾覆,生类殄尽。弃坟墓,携老弱,披草莱,归圣化,在流隶之中,蒙生成之福,不能躬相督厉,陈答万一,至令模孤负恩惠,自陷罪戾。臣谢过不暇,诚不敢有言。”

  好了,22处记载咱们全部都看完了。现在咱们开始统计。

二、统计结果

  首先,现存22处对《曹瞒传》的引用中,对曹操不利的记载共有7次。其内容如下:

  第一处,介绍了曹操的小名。

  第二处,指出曹嵩是夏侯氏之子。

  第三处,说少年曹操欺骗过自己的父亲和叔父。

  第四处,说曹操指使华歆和郄虑收押伏皇后。

  第五处,列举曹操酷虐变诈的几个案例。

  第六处,说曹操发掘梁孝王的棺椁。

  第七处,曹操屠戮徐州。

  当然这都是以最大的口径去统计的。我们在前面分析过,对曹操不利的史料不等于虚假史料,这是两个概念。除了第二处和第五处的部分内容,文不醜觉得经不起推敲外,其余的不利记载,我们似乎没有什么特别肯定的证据说它是在蓄意抹黑曹操。事实上《后汉书》《三国志》等正史,也包含许多不利于曹操的记载。曹操又不是完人,这太正常了。所以我们把《曹瞒传》定位为一部黑曹操的史书,似乎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

  其次,现存22处对《曹瞒传》的引用中,对曹操有利的记载也有7次。其内容如下:

  第一处,棒杀蹇硕叔父。

  第二处,大破淳于琼。

  第三处,料定袁尚进兵必从西道而来。

  第四处,北伐乌丸后善于反思。

  第五处,渭水之战中的洒脱豁达。

  第六处,一夜而筑冰城。

  第七处,夜袭张卫取汉中。

  我们可以看到,对曹操不利的记载与有利的记载数量相当。各位注意,这还是我们刻意将曹操极具人情味的数条记载归为中性材料之后的结果。从这里我们可以推知,《曹瞒传》应该并没有蓄意抹黑曹操,而是具备一定的客观性。

  而且咱们说实话,这七处有利的记载,无一不是体现曹操的雄才大略。刚才我们看到的不利于曹操的七处记载,有些真的只是小节。比如曹操的小名是什么,如何与自己的叔父斗智斗勇,穿着如何随意,又如何与人谈笑风生不重仪表等等。我认为这些材料不仅不会矮化曹操在我心中的形象,反而会让我们从更多的侧面去了解到一个有烟火气的曹操。

  综上所述吧,在未来的“说三国”系列中,文不醜并不会把《曹瞒传》当做一部黑曹操的史料,该引用的时候也还是会继续引用。当然,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需要分辨真假。任何史料在这条原则面前都是平等的。我们可以质疑某一条具体的史料,但真的请不要因为某一部史书的名字不合咱们的心意,就对他产生偏见。毕竟,我们生活中的偏见已经够多了,你我就未必不是受害者!

三、《曹瞒传》文本整理

  史料1:太祖小字阿瞒(×)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太祖一名吉利,小字阿瞒。

  《太平御览·卷五百一十二·宗亲部二》引《曹瞒传》曰:太祖一名吉利,字阿瞒。

  史料2:曹嵩夏侯氏之子(×)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之子,夏侯惇之叔父。太祖於惇为从父兄弟。

  李贤注《后汉书·卷七十四上·袁绍传》引《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子,惇之叔父。魏太祖于惇为从父兄弟也。

  史料3:欺骗父亲(×)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云:太祖少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其叔父数言之於嵩。太祖患之,后逢叔父於路,乃阳败面喎口;叔父怪而问其故,太祖曰:“卒中恶风。”叔父以告嵩。嵩惊愕,呼太祖,太祖口貌如故。嵩问曰:“叔父言汝中风,已差乎?”太祖曰:“初不中风,但失爱於叔父,故见罔耳。”嵩乃疑焉。自后叔父有所告,嵩终不复信,太祖於是益得肆意矣。

  《太平御览·卷九十三·皇王部十八》引《曹瞒传》曰:操少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其叔父数言之于嵩,操患之,后逢叔父於路乃阳败面喎口。叔父怪问其故,太祖曰:“卒中恶风。”叔父以告嵩,嵩惊愕,呼操,而口貌如故,嵩问曰:“叔父言汝中风,已差乎?”操曰:“初不中风,但失爱於叔父,故见罔耳!”嵩乃疑焉。自后,叔父有所告,嵩终不复信,操於是益得肆意。

  《太平御览·卷五百一十二·宗亲部二》引《曹瞒传》曰:少飞鹰走狗,游荡无度。其叔父数言之於嵩,操患之。后逢叔父於路,乃阳败面喎口。叔父怪而问其故,太祖曰:“卒中恶风。”叔父以告嵩。嵩惊愕呼操,操口貌如故。嵩曰:“叔父言汝中风,已差乎?”操曰:“初不中风,但失爱于叔父,故见罔耳。”嵩乃疑焉。后叔父有所告,嵩终不复信。操於是益得肆意。

  《太平御览·卷七百四十三·疾病部六》引《曹瞒传》曰:太祖少,飞膺走狗,游荡无度。其叔父首茉之於嵩,太祖患之。后逢叔父於路,乃佯败面喎口。叔父怪问其故,太祖曰:“卒中风。”叔父告嵩,嵩惊呼太祖,太祖貌如故。嵩问曰:“叔父言汝中风,己差乎?”太祖曰:“初不中风,但失叔父爱,故见罔尔。”嵩乃疑,自后,叔父所言,嵩不复信。

  史料4:棒杀蹇硕叔父(√)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太祖初入尉廨,缮治四门。造五色棒,县门左右各十馀枚,有犯禁者,不避豪强,皆棒杀之。后数月,灵帝爱幸小黄门蹇硕叔父夜行,即杀之。京师敛迹,莫敢犯者。近习宠臣咸疾之,然不能伤,於是共称荐之,故迁为顿丘令。

  《太平御览·卷九十三·皇王部十八》引《曹瞒传》曰:及为洛阳北部尉,初入尉廨,缮治四门。造五色棒,悬门左右条十馀枚,有犯禁者,不问豪强皆棒杀。后数月,灵帝爱幸小黄门赛硕叔父夜行,即杀之。京师敛迹,莫敢犯者。近习宠臣咸疾之,然不能伤,於是共称荐操,故迁为顿丘令。

  史料5:曹操大破淳于琼(√)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公闻攸来,跣出迎之,抚掌笑曰:“子远,卿来,吾事济矣!”既入坐,谓公曰:“袁氏军盛,何以待之?今有几粮乎?”公曰:“尚可支一岁。”攸曰:“无是,更言之!”又曰:“可支半岁。”攸曰:“足下不欲破袁氏邪,何言之不实也!”公曰:“向言戏之耳。其实可一月,为之柰何?”攸曰:“公孤军独守,外无救援而粮谷已尽,此危急之日也。今袁氏辎重有万馀乘,在故市、乌巢,屯军无严备;今以轻兵袭之,不意而至,燔其积聚,不过三日,袁氏自败也。”公大喜,乃举精锐步骑,皆用袁军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抱束薪,所历道有问者,语之曰:“袁公恐曹操钞略后军,遣兵以益备。”闻者信以为然,皆自若。既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大破之,尽燔其粮谷宝货,斩督将眭元进、骑督韩莒子、吕威璜、赵叡等首,割得将军淳于仲简鼻,未死,杀士卒千馀人,皆取鼻,牛马割唇舌,以示绍军。将士皆怛惧。时有夜得仲简,将以诣麾下,公谓曰:“何为如是?”仲简曰:“胜负自天,何用为问乎!”公意欲不杀。许攸曰:“明旦鉴于镜,此益不忘人。”乃杀之。

  李贤注《后汉书·卷七十四上·袁绍传》引《曹瞒传》曰:公闻许攸来,跣出迎之。攸劝公袭琼等,公大喜,乃选精锐步骑,皆执袁军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闲道出,人把束薪。所历道问者,语之曰:“袁公恐曹操钞掠后军,还兵以益备。”问者信以为然。既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大破之,尽燔其粮谷宝货,斩督将眭元进等,割得将军淳于仲简鼻,杀士卒千余人,皆取鼻,牛马割唇舌,以示绍军。将士皆惶惧。

  《太平御览·卷三百一十五·兵部四十六》引《曹瞒传》曰:公闻许攸来,跣出迎,攸劝公袭绍将,公大喜,乃选精锐步骑,皆执袁军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把束薪,所历道有问者,语之曰:“袁公恐曹操钞掠后军,还兵以益备。”问者信以为然。既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大破之,尽燔其粮穀宝货,斩督将睢元晋等,割得诸军淳于仲简鼻,杀士卒千馀人,皆取鼻,牛马割唇舌以示,绍军将士皆惶惧。

  《太平御览·卷三百五十七·兵部八十八》引《曹瞒传》曰:公将袭袁绍军,乃选精锐步骑皆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抱束薪至绍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大破之。

  史料6:料定西道(√)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遣候者数部前后参之,皆曰“定从西道,已在邯郸”。公大喜,会诸将曰:“孤已得冀州,诸君知之乎?”皆曰:“不知。”公曰:“诸君方见不久也。”

  史料7:反思乌丸之战(√)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时寒且旱,二百里无复水,军又乏食,杀马数千匹以为粮,凿地入三十馀丈乃得水。既还,科问前谏者,众莫知其故,人人皆惧。公皆厚赏之,曰:“孤前行,乘危以徼幸,虽得之,天所佐也,故不可以为常。诸君之谏,万安之计,是以相赏,后勿难言之。”

  史料8:几为贼困(√)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公将过河,前队適渡,超等奄至,公犹坐胡床不起。张郃等见事急,共引公入船。河水急,比渡,流四五里,超等骑追射之,矢下如雨。诸将见军败,不知公所在,皆惶惧,至见,乃悲喜,或流涕。公大笑曰:“今日几为小贼所困乎!”

  《艺文聚类·卷七十·服饰部下》引《曹瞒传》曰:操与马超战,将过河,前队適渡,超等掩至,操恚,犹坐胡床不起,张郃等见事急,引操入舡,得渡。

  史料9:洒水“城”冰(√)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时公军每渡渭,辄为超骑所冲突,营不得立,地又多沙,不可筑垒。娄子伯说公曰:“今天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公从之,乃多作缣囊以运水,夜渡兵作城,比明,城立,由是公军尽得渡渭。或疑于时九月,水未应冻。臣松之按《魏书》:公军八月至潼关,闰月北渡河,则其年闰八月也,至此容可大寒邪!

  李贤注《后汉书·卷九·孝献帝纪》引《曹瞒传》曰:时娄子伯说操曰:“今天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公从之,比明城立。超、遂数挑战不利,操纵虎骑夹击,大破之,超、遂走凉州。

  郦道元《水经注·卷十九·渭水》引《曹瞒传》曰:操与马超隔渭水,每渡渭,辄为超骑所冲突。地多沙,不可筑城。娄子伯说:今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一宿而成。操乃多作缣囊以堙水,夜汲作城,比明,城立于是水之次也。

  《太平御览·卷七十四·地部三十九》引《曹瞒传》曰:操征马超,隔渭水。娄子伯说曰:“今天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

  史料10:郄虑收后(×)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公遣华歆勒兵入宫收后,后闭户匿壁中。歆坏户发壁,牵后出。帝时与御史大夫郗虑坐,后被发徒跣过,执帝手曰:“不能复相活邪?”帝曰:“我亦不自知命在何时也。”帝谓虑曰:“郗公,天下宁有是邪!”遂将后杀之,完及宗族死者数百人。

  史料11:语司马防(--)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为尚书右丞司马建公所举。及公为王,召建公到邺,与欢饮,谓建公曰:“孤今日可复作尉否?”建公曰:“昔举大王时,適可作尉耳。”王大笑。建公名防,司马宣王之父。

  史料12:侯音被灭(--)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是时南阳间苦繇役,(侯)音於是执太守东里褒,与吏民共反,与关羽连和。南阳功曹宗子卿往说音曰:“足下顺民心,举大事,远近莫不望风;然执郡将,逆而无益,何不遣之。吾与子共戳力,比曹公军来,关羽兵亦至矣。”音从之,即释遣太守。子卿因夜逾城亡出,遂与太守收馀民围音,会曹仁军至,共灭之。

  史料13:修治北部尉(--)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王更脩治北部尉廨,令过于旧。

  史料14:元让劝阻(--)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及《世语》并云桓阶劝王正位,夏侯惇以为宜先灭蜀,蜀亡则吴服,二方既定,然后遵舜、禹之轨,王从之。及至王薨,惇追恨前言,发病卒。孙盛评曰:夏侯惇耻为汉官,求受魏印,桓阶方惇,有义直之节;考其传记,《世语》为妄矣。

  史料15:掘梨冒血(--)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世语》曰:太祖自汉中至洛阳,起建始殿,伐濯龙祠而树血出。又引《曹瞒传》曰:王使工苏越徙美梨,掘之,根伤尽出血。越白状,王躬自视而恶之,以为不祥,还遂寝疾。

  《艺文聚类·卷八十六·果部上》引《曹瞒传王自汉中至洛阳起建始殿使工苏越徙美梨掘之根尽血出越白状王躬自视之以为不祥还遂寝疾

  史料16:酷虐变诈事(×)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引《曹瞒传》曰:太祖为人佻易无威重,好音乐,倡优在侧,常以日达夕。被服轻绡,身自佩小鞶囊,以盛手巾细物,时或冠帢帽以见宾客。每与人谈论,戏弄言诵,尽无所隐,及欢悦大笑,至以头没杯案中,肴膳皆沾汙巾帻,其轻易如此。然持法峻刻,诸将有计画胜出己者,随以法诛之,及故人旧怨,亦皆无馀。其所刑杀,辄对之垂涕嗟痛之,终无所活。初,袁忠为沛相,尝欲以法治太祖,沛国桓邵亦轻之,及在兖州,陈留边让言议颇侵太祖,太祖杀让,族其家,忠、邵俱避难交州,太祖遣使就太守士燮尽族之。桓邵得出首,拜谢於庭中,太祖谓曰:“跪可解死邪!”遂杀之。尝出军,行经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下马,付麦以相持,於是太祖马腾入麦中,敕主簿议罪;主簿对以春秋之义,罚不加於尊。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帅下?然孤为军帅,不可自杀,请自刑。”因援剑割发以置地。又有幸姬常从昼寝,枕之卧,告之曰:“须臾觉我。”姬见太祖卧安,未即寤,及自觉,棒杀之。尝讨贼,廪谷不足,私谓主者曰:“如何?”主者曰:“可以小斛以足之。”太祖曰:“善。”后军中言太祖欺众,太祖谓主者曰:“特当借君死以厌众,不然事不解。”乃斩之,取首题徇曰:“行小斛,盗官谷,斩之军门。”其酷虐变诈,皆此类也。

  《艺文聚类·卷十七·人部一》引《曹瞒传》曰:太祖尝行经麦中,令卒士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下马持麦以相付,时太祖马腾入麦中,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帅下,然孤为军帅,不可杀,请自刑,因援剑割发以置地。  

  《艺文聚类·卷八十五·百谷部、布帛部》引《曹瞒传》曰:太祖尝赋廪谷不足,私谓主者曰:“如何?”主者曰:“以小斛量之。”太祖曰:“善。”后军中言太祖欺众,太祖谓主者:“特当借汝死以厌众,不然事不解。”乃取徇曰:“行小斛,盗官谷,斩之军门。”

  《艺文聚类·卷八十五·百谷部、布帛部》引《曹瞒传》曰:太祖尝行经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下马持麦以相付,时太祖马腾入麦中。敕主簿议罪,主簿对以春秋之义,罚不加于尊。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率下?然孤为军师,不可杀,请自刑。”因援剑割发以置地。

  《太平御览·卷九十三·皇王部十八》引《曹瞒传》曰:操为人轻易,无威重,好音乐。倡优在侧,恒以日达夕,被服轻绢,身自佩小盘囊,以盛细物。时或冠祫帽以见宾客。每与人谈论,戏弄言辞,尽无所隐,及悦大笑,至以头投杯案中,肴膳皆沾污巾帻,其轻易如此。然持法峻刻,诸将计画胜出己者,随以法诛之。及故人旧恶,亦皆无馀。其所刑杀,辄对之垂涕嗟痛之,终无所活。尝出军行经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不马,指麦以相付。时操马腾入麦中,敕主簿议罪,主簿对以《春秋》之义,罚不加尊。操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帅下!然孤为军帅,不可杀,请自刑。”因拔刀割发以置地。

  《太平御览·卷三百七十三·人事部一十四》引《曹瞒传》曰:太祖尝行过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下马,持麦以相付。时太祖马腾入麦中,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帅下?然孤为军帅,不可杀,请自刑。”因援剑割发置地。

  《太平御览·卷六百九十一·服章部八》引《曹瞒传》曰:太祖为人坦易无威重,身珮小鞶囊以盛手巾细物。

  《太平御览·卷七百四·服用部六》引《曹瞒传》曰:操性佻易,自珮小鞶囊,盛手巾细物。

  《太平御览·卷八百三十·资产部十》引《曹瞒传》曰:太祖常赋廪谷不足,私谓主者曰:“如何?”主者曰:“以小斛量之。”太祖曰:“善。”后军中言太祖欺众,太祖谓主者曰:“当特借汝死以厌众,不然,事不解。”乃取徇曰:“行小斛,盗官谷。”斩之军门。

  《太平御览·卷八百三十七·百谷部一》引《曹瞒传》曰:太祖尝赋廪谷不足,私谓主者如何,主者曰:“可以小斛以足之。”后军中言太祖欺众,太祖谓主者曰:“借汝一死厌众。”乃殉曰:“小斛盗官谷。”即斩之。

  《太平御览·卷八百三十八·百谷部二》引《曹瞒传》曰:太祖曾行麦中,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骑士皆下马,持麦以相付。太祖马腾入麦中。太祖曰:“孤为军帅,不可杀,请自刑。”因援剑割发以置地。

  史料17:袁买掌故(--)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六·袁绍传》引《吴书》曰:(袁)尚有弟名买,与尚俱走辽东。又引《曹瞒传》云:(袁)买,尚兄子。未详。

  史料18:人中吕布(--)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七·吕布传》引《曹瞒传》曰:时人语曰:“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

  李贤注《后汉书·卷七十五·吕布传》引《曹瞒传》曰:时人语曰:“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菟。”

  《艺文聚类·卷九十三·兽部上》引《曹瞒传》曰:吕布乘马名赤菟。人语曰:“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菟。”

  《太平御览·卷八百九十七·兽部九》引《曹瞒传》曰:吕布有骏马名赤兔,常骑乘之。时人为之语曰:“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

  史料19:曹操破棺(×)

  《昭明文选·卷四十四》引《曹瞒传》曰:曹操破梁孝王棺,收金宝。天子闻之哀泣。

  史料20:夜袭张卫(√)

  《太平御览·卷三百一十五·兵部四十六》引《曹瞒传》曰:曹公征张鲁至阳平,张鲁使弟(张)卫据阳平关,横山筑城十馀里。攻之不拔,乃引军还。贼见大军退,其守备懈,公乃密遣骑将等乘险夜袭,大破之。

  史料21:孙策偷袭(--)

  《太平御览·卷三百一十五·兵部四十六》引《曹瞒传》曰:庐江太守刘勋理明城,(今同安郡。)恃兵强士勇,横于江、淮之间,无出其右者,孙策恶之。时已有江左,自领会稽太守,使人卑辞厚币而说之曰:“海昏上缭宗人,数欺下国,患之有年矣。击之路由不便,幸因将军之神武而临之。且上缭国富廪实,吴娃越姬,充于后庭,明珠大贝,被于帑藏,(帑,他朗切。)取之可以资军。虽蜀郡成都金碧之府,未能过也。策愿举敝邑士卒以为外援。”勋然之。刘晔谏曰:“上缭虽小,而城坚池深。守之则易,攻之则难,不可旬月而拔也。且见疲於外而国虚於内。孙策多谋而善用兵,乘虚袭我,将何御之?而将军进屈于敌,退无所归。羝羊触藩羸其角,不能退不能进,其在兹乎?”勋不从。遂大兴师伐上缭,其庐江果为策所袭。勋穷蹙,遂奔曹公。

  史料22:屠戮徐州(×)

  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十·荀彧传》引《曹瞒传》云:自京师遭董卓之乱,人民流移东出,多依彭城间。遇太祖至,坑杀男女数万口於泗水,水为不流。陶谦帅其众军武原,太祖不得进。引军从泗南攻取虑、睢陵、夏丘诸县,皆屠之;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

【相关文章】

《曹瞒传》尽是污蔑之语吗?

THE END

本文地址:http://www.yesbaike.com/view/144964.html

声明:本文信息为网友自行发布旨在分享与大家阅读学习,文中的观点和立场与本站无关,如对文中内容有异议请联系处理。